首页 > 艺讯 > 访谈评论

文字与绘画的交织——道格拉斯?弗逸伦作品品读

访谈评论 来源:中国美术报网 作者:阿弥 2018-07-17 18:25
这位饱受争议的思想者曾在23岁时,因有太多“邪恶的想法和行为”,被阿姆斯特丹的犹太人团体驱逐。艺术家似乎是通过追溯斯宾诺莎的历史,来表达对敢于自由表达激进观点的思想者的尊重与支持。

原标题:文字与绘画的交织——道格拉斯?弗逸伦新展“符咒与幻象”

文字与绘画的交织——道格拉斯?弗逸伦作品品读

在经过了长时间对抽象绘画的探索之后,近两年,道格拉斯·弗逸伦(Douglas Florian,1950年生于纽约)将重点放在了形式话语与文字的结合上来。而他在布拉万·李项目画廊(BravinLee Programs)的新展“符咒与幻象”(3月1日-4月7日)则是这批作品的一次集体亮相。

弗逸伦的作品像是小孩子的涂鸦,并且是愤怒中的小孩子的涂鸦。画面仿佛变成了罚写本,小孩一边愤愤不平,一边书写下重复的文字;一边出于童心装点画面,一边又由于不快破坏画面。在《大骗子》(Big Fat Liar,2016)中,一行行,一串串,“Big Fat Liar”不仅印在了画面上,还回旋在了观众的脑海里。

在《贝奥狼》(Beowolves,2015-2016)这幅三联画中,弗逸伦用了多种书写方式:在左边的“短板”上,单词相对正确且工整地出现在画面上;在中间最宽的画布上,每行只出现一个字母,单词则可以竖着读;至于右边的画布,画家书写的耐心似乎没有了,不仅文字的节奏越来越紊乱,拼写错误也越来越多。在整幅作品中,书写间距的不同使得画面呈现出一种高低不平的质感,如果长时间盯着画面看,字母好像排着队移动起来。有趣的是,画面中出现的“贝奥狼”是单数形式“Beowolf”,而题目中出现的却是复数形式“beowolves”,大概,画家将文字符号实体化了,画面中出现的并非是单词,而是一只只形态各异的贝奥狼,而整幅画正是对贝奥狼群的描摹。

文字与绘画的交织——道格拉斯?弗逸伦作品品读

在作品《看上去越来越糟,越来越糟,越来越糟……》(Looking Worse, and Worse, and Worse)中,画家将单词拆分成一个个字母,书写在粉色的纸片上,再贴到画面之上。它们之间虽有距离,却由防盗铁丝一样的黑色线条连接起来,形散而意义仍在。画面还出现了黄色的矩形色块,上面是类似中国文字的黑色组合线条。这更为画面增加了一种“符咒”的意味。

《小埃斯皮诺萨》(Little Espinoza,2016)是一幅运用对比色画成的作品,交替出现的橙色和黄色,以及画面中大小各异的同心圆,都让人有一种眩晕之感。画家用红橙色写下如下单词:Baruch, Spinoza, Espinoza, Espionaza, Spainoza。其中,有的为正向书写,有的为倒置书写,有的为镜像书写。埃斯皮诺萨是荷兰犹太哲学家巴鲁赫·斯宾诺莎(Baruch Spainoza)出生时的名字(全名为贝内迪托?迪?埃斯皮诺萨Benedito de Espinosa)。这位饱受争议的思想者曾在23岁时,因有太多“邪恶的想法和行为”,被阿姆斯特丹的犹太人团体驱逐。艺术家似乎是通过追溯斯宾诺莎的历史,来表达对敢于自由表达激进观点的思想者的尊重与支持。

文字与绘画的交织——道格拉斯?弗逸伦作品品读

总体看来,这些由字母、单词和短语以及几何图形组成的作品是相当“粗糙”的:任性涂鸦的文字不仅时常渗透周边,有时还被绘画元素挡住,被随意的线条划得眉目不清;写有字母的大大小小的几何图形片段散漫地出现在画面之中,牢牢地拼贴于文字的层次之上;纸张的褶皱、浮于表面的纤维和墨水造成的肌理都清晰可见,为画面增加了“混乱”的内容。

文字与绘画的交织——道格拉斯?弗逸伦作品品读

艺评家邱约翰(John Yau)在观看了弗逸伦的展览后,想起了丹尼尔·布伦(Daniel Buren)关于绘画的论断:

“艺术作品对整个世界都是如此的恐惧,为了生存,它需要处于隔离状态,利用任何可以利用的保护性措施。它们被框进框子中,放进玻璃展柜里,躲在防弹装备的后面,并被警戒线保护着。房间里还需有检测温度湿度的工具,因为轻微的变化都可能是毁灭性的。从观念上来说,艺术并不仅仅和世界保持了一墙之隔,而是被关在一个安全、永久且完全隐蔽的世界。”

而他认为,弗逸伦作品的呈现状态打破了绘画需要被精心保护的认识,认为“它们甚至可以被扔进暴风雪中,而重新拿回来时,还将是很好的状态”。因为不管是弗逸伦还是它的作品,都“不对这个世界感到恐惧”。尽管如此,只要这些“粗砺”的作品出现在展览场馆,它们依旧会被层层包裹起来,成为被保护的对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