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偏离》,李山,硅胶、树脂、铝合金材料,2017年。
“我们人类,或者说我们自己,要不要通过基因来寻找自我,把我们自己看作一堆组织有序,永动不息的细胞群,从身为人类的概念中解放出来,以更广泛的视角来审视自我?如果我们这样做的话,我们会重新看待我们人类与蜻蜓、玉米、水稻和酵母之间的关系。”
——李山
在馆藏的雕塑作品《偏离》中,李山以自己的下半身为模型,用真人大小的人体下半身与蜻蜓的上半身结合,创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型物种“蜻蜓人”。李山推测,用蜻蜓的复眼替换人眼将能显著提高人类的色彩感知力,那将是多么缤纷的一个世界。
李山是中国最早参加威尼斯双年展的艺术家,为何在50多岁时,从自己赖以成名的绘画创作转而探索生物艺术这条崭新的道路?1995 年,李山读了一些生物学相关的书,发现原来人类和动植物乃至最渺小不过的微生物并无太大差异,一切生物都是从基因的衍化发展而来,这种认知让李山产生强烈的挫败感。比如理查德·道金斯于1976年出版的影响深远的《自私的基因》提到:大到恐龙,小到细菌,进化的基本单位都是基因,这些小段小段的DNA就来自最早原始汤里的那些复制者,它们才是地球上一切生物的本源。这种挫败感正是人类自命不凡心态的反映,也正是这种长时间挥之不去的挫败感,根本上造成了李山艺术创作的转向。
“我们是谁”的问题已经无法改变了,至于去往哪里,正是李山认为可以有所作为并希望探索和试验的。他认识到,影响生命体表现型的基因只占总基因组的2%,剩下的98%是基因之间的杂物。它们被科学家当作垃圾、废料或者病毒残骸。李山却在想,“这是不是上帝给未来生命预留的表达空间?如果把这些杂物一样的DNA序列组建成能够阅读的句型,那么一个生命体会有着无限表达的可能性”。如果通过基因编辑的手段,有没有可能让那些通常没机会表达的基因得以显现?这正是李山创作生物艺术的意图。
李山的生物艺术创作敦促我们思考:我们人类在地球生态环境中是否占据着一个绝对的、不容置疑的地位?从基因衍化的历史来看,其他生物皆是人类的亲属,是人类失散已久的“堂兄弟”。如丹尼尔·查莫维茨在其《植物知道生命的答案》里所提醒的:“当我们在打量一棵在墙上攀爬的常春藤的时候,我们也要知道,如果不是远古时代发生的一些不可预料的事情,我们可能也免不了在墙上攀爬的命运。通过它们,我们看到的是我们自己衍化的另一种可能,在大约21亿年前分道扬镳的衍化路线的结局。”也许这是一个让人类敬畏自然,有所忌口的理由。
文章标题:《偏离》——李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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